宗教的本质

宗教的本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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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的心是怎样的,你的上帝便是怎样的。”人们的愿望县挂样的.他们的神便是怎样的n希腊人有着有限制的神——就是说:他们有着有限制的愿望。希腊人并不愿意永生,他们只是不愿意老和死,他们并不愿意绝对不死,他们只愿意现在还不死——不快意的事临到人身上总是太早些——,只愿意不要在盛年死,不要暴死,不要痛苦地死;他们不希望享天福,他们只希望享幸福,只希望无牵累地、轻松地生活;他们并不像基督教徒那样不满他们受制于自然的必然性,受制于性欲、睡眠、饮食等需求;他们在他们的愿望中仍旧安于人性的限制;他们并不是无中生有的创造者,他们并不从水中造出酒,他们只是净化和蒸馏自然的水,循自然的途径把水化为神的液汁;他们并不从单纯的想象中,而从现实世界的材料中创造出神圣的、幸福的生活的内容;他们在这个世界的土地上建立起精神的天域。希腊人并不将神圣的、亦即可能的东西当作实在的东西的原型、目标和尺度,而将实在的东西当作可能的东西的尺度。即使当他们凭着哲学而将他们的神灵精致化与精神化了的时候,他们的愿望也仍然留在实际的基地上,留在人性的基地上。神是实在化了的愿望,而哲学家、思想家,就其为哲学家、思想家说,他们的最高愿望、最大幸福便是安静地思想。因此,希腊哲学家们的神——至少是那位最杰出的希腊哲学家、所谓哲学上的宙斯亚里士多德的神——都是安静的思想家;天福、神性寓于思想的无间断的活动里。不过这活动、这天福本身就是在这个世界之内、在人性以内——虽然人性是有间断的——的实在的幸福,一种确定的。特殊的、因此在基督教徒看来是有限制的、贫乏的、与幸福的本质相矛盾的幸福;因为基督教徒没有有限制的上帝,而有无限制的、超出一切自然必然性的、超人的、世外的、超越的上帝,就是说:他们有着无限制的。超越的、超世间的、超自然的、超人类本质的、亦即绝对幻想的愿望。基督教徒愿意无限地比奥林普山的诸神优胜和幸福;他们的愿望是一个天堂,在这个天堂里自然的一切限制、一切必然性都告消除,一切愿望都得到满足,在这个天堂里,没有愿望、没有烦恼、没有创伤、没有斗争、没有情欲、没有扰乱、没有日与夜、光明与黑暗、逸乐与痛苦的轮转,不像希腊人的天堂所有的那样。总之:他们的信仰对象不再是一位有限的、一定的上帝,不再是一位有宙斯、波赛东或赫派司多等一定名号的上帝,而是那绝对的上帝,那无名的上帝,因为他们的愿望的对象不是一个有名的、有限的、尘世的幸福,不是一个一定的满足,不是爱情的满足,也不是优美音乐的满足,也不是道德自由的满足,也不是思想的满足,而是一个包括一切的满足,因此洋溢充沛、越过一切观念一切概念的满足,那无穷的、无限的、不可言说的、不可描述的天福的满足。天福与神性是一回事。作为信仰想象的对象的天福。一般地作为理论对象的天福,就是神性,作为心灵、意志、愿望的对象的神性;一般地作为实践对象的神性,就是天福。或者更可以说:神性是一个表象,这表象的本质和真相就是天福。天福的要求达到什么程度,神性的表象就达到什么程度——并不更超越一步。谁若不再有超自然的愿望,谁也就不再有超自然的本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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